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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 13 章(1 / 3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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因是早上马文才说了那些冒犯女子的话语,羡玉就不想搭理他。是以上课前马文才有几次来拽羡玉的衣领子,都被她甩开了。她拉着荀巨伯坐在后排,马文才脸黑得和锅底一样,频频回头给她发眼刀,她就当没看见。

从这节课起便是由谢道韫担当讲习,她教的第一课便是《木兰辞》

“雄兔脚扑朔,雌兔眼迷离;双兔傍地走,安能辨我是雄雌。这是北魏流行的一首民间歌谣,讲的是花木兰替父从军的故事,不知道在座的各位对这首诗有什么看法?”

台上谢道韫带着众学子研读诗词后,便向众人提问。

谢道韫话音一落,梁祝二人便不约而同的举起手来,他们俩对视一眼便会心一笑,竟有些心意相通的意味。

谢道韫温和拂手让梁山伯先讲,梁山伯一笑,落落大方道:“学生梁山伯,学生觉得这首木兰诗一定是一个男人所作,他虽然写出了花木兰的忠和孝,却未能写出女子的自主意气。”

这话一出,不仅台上的谢道韫微微有些惊讶,就连羡玉都吃惊了,作为一个在男尊女卑社会中长大的古人,且还是一个男子,能站在女性的角度去思考问题,并且共情女性,其思想之超前格局之宽广,确实令羡玉佩服了。

不像大男子主义的某人——羡玉的角度,透过梁山伯的衣角,目光正好对上回过头的马文才,羡玉对着他翻了个白眼,转过脸去。

马文才的脸又黑了好几个度,周边气压一降再降,导致坐在他身旁的王蓝田几次搬着椅子往旁边挪,不敢靠近他。

谢道韫展眉一笑,对梁山伯道:“愿闻其详。”

梁山伯却没有回答,而是将机会让给了祝英台,似乎是笃定祝英台的发言一定与他想法一致似的。他温柔笑道:“英台,你讲。”

祝英台也不推辞,接着梁山伯的话道:“先生,故事里的木兰之所以从军,并非出自本意,而是因为‘军书十二卷,卷卷有爷名,阿爷无长儿,木兰无长兄。’木兰出于忠孝,不得不女扮男装替父从军,其聪明勇敢,忠孝德行,令人敬佩。但遗憾的是,木兰最后还是回到了当窗理云鬓,对镜贴花黄的闺阁之中。为什么女人,就不能挥洒自己的天地,而男人总要把女人关在房里,不让其自主自由呢?”

同为女子,祝英台许是出于自身角度出发,与花木兰有许多共通之处,又发觉梁山伯能与她共鸣,一时情绪激动,便将心中所思所想统统说了出来,竟是越说越畅快,一番直抒胸臆之后,才发现所有学子都惊讶地望着她,就连谢道韫都听愣了。

她此时冷静下来,担心自己是不是说的太多,说错了什么,便有些紧张道:“先生……我说错了吗?”

谢道韫回过神笑着摇了摇头:“你说的没错,这首北魏流传的民歌,意在通过聪明勇敢的花木兰,宣扬忠孝思想,这是中原文化的传统。只是你们身为男子,能如此见解,本席很是惊讶。”

听谢道韫如此说,祝英台就送了一口气,想到谢道韫话语中的称赞之意,她又微微红了脸,坐下与梁山伯相视而笑。

他们两人的互动看在羡玉眼里,之前她以为梁祝二人在一起,是因为他们两人被命运的指引分在一个宿舍,同房三年日久生情。但现下看来,他们两人确实是思想契合,天造地设的一对了。

只是不知他们这种超脱于时代的思想,是否还会如原著一般,让他们被时代的枷锁束缚最终粉身碎骨,双双殉情化蝶而亡呢?

羡玉这一时无声的感慨落在谢道韫眼中,便以为她也是有什么见解想要诉说,便也温和示意她道:“这位学子有何看法,请讲。”

羡玉原是不准备发言的,但在谢道韫殷切的目光下,羡玉便也心中一热,起身对谢道韫恭敬拜了一拜道:“学生刘波。学生觉得这首词里的花木兰是幸运的也是可悲的。”

谢道韫未料到羡玉会这么说,便挑了挑眉道:“此话怎讲?”

羡玉道:“花木兰从军是被迫的,按照原本的轨迹她应该是出嫁从夫足不出户相夫教子,一生命运皆托付于男子。但因为‘阿爷无大儿,木兰无长兄’,她才得以替父从军。男人们总让女子在家三从四德,似乎女人就是应该恭敬柔顺,但从军后的花木兰征战沙场十年,得胜而归,‘策勋十二转,赏赐百千强’,可见其英勇谋略不输男子。

花木兰是幸运的,因为她有幸突破了命运的桎梏,得以见到世界的广阔。但是花木兰的不幸也是所有女子的不幸,她只有在父老弟幼的情况下,才能以男子的身份建功立业,一旦女子身份暴露她便只得回归家庭。若是有朝一日,女子不用以男人的身份上战场,人人都可以建功立业报效祖国,人人都不必做花木兰,人人都是花木兰,这才是真正的忠和孝。”

羡玉一通话说完以后,就见身边的人全都目瞪口呆看着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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